首先我不是一个尼姑,更不叫芷若;我叫俞丽丽,但我的确有颗想出家的心。
其次那个男人也不是一个城市管理者,他是一个黑车司机。是一个我想感激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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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我耳边总会想起巴固山里孩子们的哭喊:俞老师,别走。。。
也深了,饿的肚子咕咕叫,去洗手间接了自来水喝,北京的自来水有骨子腥腥的味道,但还可以喝,我还会想起孩子们张开粘满泥巴的小手,手里是他们摘的野果。说:老师,你吃!
那时,虽然生活清苦,可我还有尊严。可现在,我连人尊严都没有了。很多人说:人的尊严是自己给的,我想说一切见鬼去吧,我曾经尊严过。可我的尊严被社会的残酷给吞噬光了。
我无数次的想放弃自己的生命。我知道大家会说:你去死吧!我想这步早晚都要走的。可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呢?
于是我剃光了头发,找到了黑车大哥,拍了那几张照片,自己录了那段视频。发到了网上。我甚至找过那些网络推手。希望她们能帮我,帮我出名后,可以改变我的现状。可我后来发现,他们都是骗子,当知道我没有钱的时候,就骂我是牛逼、去干活吧、别做梦了之类的话。我是在做梦。这个梦就是想搬出地下室。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我之前也曾对别人说过。可现在我也成了一个被别人“可恨”的人了。甚至,我现在还算是个人么?
20岁的时候,我师范学院毕业,被分到了希望工程里的那种大山里的小学当老师。
24岁的时候,因为我的一切被村民偷光,我伤心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些爱我的孩子们。
25岁我一个人跑到西安,出了车祸,我的一条腿成了残疾。因为没有钱,我的韧带一直没能接上。
后来我一个人来到了北京,我拖着一条残疾的腿。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我一直租最便宜的房子,连地下室都住地下三层。我在洗浴中心当过足浴工。可我的残疾让我因为形象问题,连这样的工作都失去了。我甚至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可我再也没有勇气回去。回到孩子的身边。。。
我现在让自己走上了绝路。我要用网络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没人给我炒,我就自己炒自己。我发自己的照片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之前还有两个和尚在行骗。我并没有行骗,也从来没有说自己是个尼姑,是网络上的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成了你们看到的尼姑偷情。我只是想剃光头发,想从新开始生活。想努力搬出地下室。
很多人说我恶心,说我炒作。你们可以对我恶语相加。但这都不重要。我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已经早就没有了做人的尊严。我要努力,我要借用网络的力量来重新找到新的求生方式,尽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但我已经没有退路。我要搬出地下室。
我做事情很执着,你们可以说我很恶心,是妄想症患者。但我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我会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夜深了,我唯一想对我曾经的学生们说:“孩子们,对不起,你们千万别学老师。我早已不配做你们的老师了”。
我要对互联网说:我要继续走下去,我要用网络把自己变成异类。我要成功,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夜深了,做为一个70后的女屌丝。还在心里呐喊,我的泪已干。
这张是隔壁王姐给我拍的,她是个聋哑人,不知道我拍照片是在毁灭自己。
这是我住的地下室,我想搬出去,通过网络的力量。哪怕我毁了自己。我已经毁掉自己的人生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如果说我发到网上的照片和视频污蔑了佛祖,我会下地狱的,但我现在住在距离地面8米的地下室,和地狱有什么差别?!
没有阳光,花儿都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