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清澈的眼睛

	戴莹 5月31日下午，天公作美，从早上至中午一直飘洒的细雨停了，潇湘沙坝小学“六一”儿童节演出如期举行。 沙坝小学地处山区，是一所寄宿学校。从学前班到小学六年级共155名学生，多半是留守儿童。与一道道寂静山梁不同，这里聚集了100多个孩子和12名老师欢庆“六一”。 朋友买了许多书送给孩子们，看到台下有的小孩迫不及待地看起了书，朋友一直对我说:“不够呀，我们以后还来，多买点！”我知道，这样的感受和心情，是孩子给予我们的。 记得2017年“六一”儿童节，机缘巧合，我们一行5人代表曲靖德邻读书会，带着市图书馆捐赠的图书，驱车50公里到麒麟区东山镇卡基小学与孩子们一起欢度节日。校园崭新而洁净，绿意盎然。教学楼前的操场上，300余小学生们整整齐齐坐在长条椅上。我们走时，刚走出操场，同伴碰了我一下，向后努努嘴。我回头一看，只见坐在凳子上的300余学生坐姿不变，只齐刷刷地扭头看着我们，乖乖的，眼巴巴的，充满了不舍。我们抬起手挥了挥：“再见了！”孩子们马上喊起来：“再见！”然后，我们几步一回头，每一次回头，孩子们还在望向我们，扭着头地望。 这样打动人的不舍，还有那次黄昏，孩子们四散在球场上，打球的、嬉闹的，一片生机勃勃，夕阳的余晖闪烁在他们身上。我们走过球场去坐车，没想到一些小女孩羞涩又大胆地向我们涌了过来，要跟我们合影，甚至伸着胳膊来抱我们，有的女生还大胆地亲我们的脸，跟我们要电话号码。学生越来越多，把我们几个女的团团围住，热情到一时局面难以控制。最后，我们好像狠心人似的坐上了车，孩子们就围着车，喃喃说不要走，窗玻璃上全是小女孩们的脸和手，以及一双双清澈的眼睛……天黑了，车行驶在山道上，我们还一次次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说孩子们哭着要他们打的，说想我们。 还有一次去会泽一所只有100多个学生的山区小学。刚到，只见小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在走廊或石梯上，端着各式各样的饭盒吃饭。我们走过去随口问一句：“好吃吗？”小娃娃们七嘴八舌地回答：“好吃。”接着，笑着将小勺伸过来了，“你尝尝！你尝尝！”我笑着头向后仰，本能地躲避着伸到嘴边的六、七把小勺，我勉强接了一勺，就笑着赶快跑开了。 不曾想，孩子们围住喂饭的一幕，被同伴抢拍了。以后，我偶尔看这几张照片，看着小孩子们望向我的那一双双眼睛，那样清澈而纯真。我看不够似的就一双眼睛一双眼睛地看过去，我看到了一种光，像是雨后树叶上晶莹的雨珠，这样的光，只有孩子的眼里才有。这种光，把我深深地迷住了，满心的波光在闪动。 其实，现实世界里，类似如此走心的场景或瞬间有许多许多，各种灵魂的交集和友爱的牵绊，令我们荡气回肠。而来自孩子们最本真、最纯净的呼应，尤其能撼动我们的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