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龄300年到上千年的古树上百棵,80岁以上的老人20多人。在会泽县雨碌乡陡红梁子,莽莽乌蒙山深处,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千年古树村。
古树村人与树和谐共生。李永星 摄
千年树王
从雨碌乡往南,沿着蜿蜒的乡村公路,走15公里左右,突然拐过一个弯,一片参天大树突然映入眼帘,三五个成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树不计其数,这就是古树村了。
“树王”怀抱着整个村庄。徐贵才 摄
进得村来,看见一个老人正在清扫路面,询问得知,老人名叫代正纯,今年77岁,他热情地当起了向导。
代正纯介绍,这里的古树有樟木、化香、白柞木、白栎、鸡素子等,这个仅有50多户人的小村,300岁以上的古树就有100多棵。看着大伙惊诧的样子,老人却说:“这些不算啥,我带你们去看‘树王’!”
老人讲,“树王”是棵大樟树,先人们迁到陡红时,就已长在那里了,从最早迁居来此的始祖算起,陡红村代姓族人已生活了12代,树龄少说也超过千年了。
古树每年吸引众多观光拍摄者来到古树村。李永星 摄
沿着古老的石阶,翻过村后一道小山梁,“树王”赫然在目。大树像一位绿巨人,将整个小村揽入怀中。走到树下,仰头而望,只见树冠广展,枝茂叶密,绿意逼人,遮天蔽日。地上,虬根盘结,似苍龙凌波,古树根部,非8名成人不能合抱,离地1米许,主干一分为三,再向上3米左右,3根枝干同时分杈,13根粗大的主枝向天空竞相伸展,整棵“千岁”老树生机勃勃,挺拔飘逸,豪气干云。
枝繁叶茂的千年古樟树。 徐贵才 摄
棵棵大树掩映着的,是间间土墙瓦顶的老屋,面墙多为木质板壁,家家门上贴着火红的对联。
用生命守护古树
“古树安然无恙,是乡亲们用命换来的!”村里80岁的退休老教师代普焱讲述了上一代人以命护树的故事。
在雨碌,有一个代姓家族,祖祖辈辈住在陡红山上。大约清朝末年,祖上分家,大老祖支系留在下面的祠堂村,二老祖带着子孙到古树村定居。
村内苍劲的古樟树之一。徐贵才 摄
古树村支系族人,总体较为贫困,很质朴,而在祠堂村,有一户是地主家,有一户是保长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他们不念同根情谊,经常欺负古树村的同胞。
“古树村的大樟树做家具太好了,去砍几棵来用!”一日,祠堂村的地主和保长一合计,打起了古树的主意,组织了40多人,带着斧头钢锯就来砍树。
代普焱的父亲和二叔听到消息,立即商量对策。其父亲进过私塾,头脑灵活,马上有了主意。于是,老哥俩分头行动。二叔迅速召集村里30多名青壮年,手持大刀长矛埋伏在村内。父亲组织了吴小奶奶、范大奶奶等七八名80多岁的女老人,手拉手紧紧围住村口的大樟树。
村内古树随处可见。徐贵才 摄
祠堂村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村来,看到女老人护着的,正是他们相中的大树,代炳根指挥众人,就要拉开老人砍树。
“你们要干什么?”此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发声的是祠堂村德高望重的“麻四老人”。关键时刻,他跟了上来。
“就几个老奶,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一拨人又要上前强拉女老人。
“住手!为难老人,壮年就出来了,你们不怕遭灾吗?”“麻四老人”吼道。
这时,祠堂村来的人才发觉村里有埋伏,也弄不清人数,代炳根拉着代三荣走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撤!”保长一声令下,一行人只好走了!
“自此,再也没人敢动歪脑筋。”代普焱老人透着一身正气。“即使在大炼钢铁时代,也没人会砍一根树枝!”
人树和谐共生
听到有来访者,村里的代普雄老人也来到“树王”下和大伙聊天。老人今年100岁了,但依然腿脚灵便、精神矍铄,耳朵不背、两眼有神。他有3个儿子,其中一个就在陡红村任党总支书记,已经65岁。
人与树的和谐。李永星 摄
树长寿,人也长寿。古树村80岁以上的老人就有20多人。
问及原因,他们坚定地说:“就是因为这些大树!”
相传在很久以前,一个久病不愈的外村人,被家人抬着经过古树村,碰见一个木匠。木匠询问情况,回答说:“肚子胀,病得不行了!”木匠听了,抓了一把樟木屑,用纸包好递过去:“用开水煮开,喝碗水就好了!”家人将信将疑地赶回家,将木屑烧水服下,不到一个时辰,病人缓过气来,居然渐渐好了。数日后,康复的病人登门谢恩,木匠哈哈大笑:“是樟树救了你!”
故事的真实性无从考证,但经查证,樟木确为一味中药,对胃寒胀痛、寒湿吐泻、风湿痹痛等都有良好疗效。
树长寿,人长寿。李永星 摄
人们普遍认为,在古树村,除了树木的药用价值发挥作用,村民长寿的秘诀还包括良好的生态,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好心态,老人们个个神采奕奕、气定神闲!
树养人,人敬树,人与树融为一体。走进古树村,迎接大家的是声声问候,是张张笑脸,全村上下透着邻里和睦、相敬如宾的和谐气氛,各家各户教育儿孙,保护古树、孝老爱亲是必上的“课程”,他们用古树精神涵养良好家风。
连村里的水窖也享受着树荫。 徐贵才 摄
“这些古树是不可多得的历史文化资源,必须加强保护,也要开发利用。”雨碌乡党委政府领导和乡亲们形成了共识。
2011年,乡党委政府联合县林业局制定了古树保护方案,对古树进行了鉴定,挂牌保护。目前,又将古树村作为重要旅游景点打造,投资60多万元,硬化进村道路11公里。启动旅游规划,计划与会泽大地缝形成旅游环线,通过做强旅游产业带动乡亲们致富奔小康。
古树村将焕发出新的活力!
徐贵才/文 李永星 徐贵才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