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朱孝天:从云端下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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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小白 发表于 2017-10-26 11: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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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天最近一次和好兄弟周渝民的对话,是在朱孝天的婚礼前夕。
吴建豪和言承旭都一口答应来观礼,周渝民却回复说要在家照顾刚出生的女儿。
朱孝天问他,最近怎么样?周渝民苦笑道,“正在重新找保姆,上一个被发现用手机拍我女儿。”
朱孝天觉得,这件事要是发生在现在的自己身上,他只会跟保姆说,“哎,记得帮小朋友打打马赛克哦!”


2016年朱孝天婚礼时,F4三缺一。左起:吴建豪、朱孝天夫妇、言承旭。
周渝民对女儿的小心保护,对外界超乎常人的小心谨慎,朱孝天很能理解。
“真的怕了,当时无数人盯着我们。”那段有关F4的经历,令四个普通男孩改变了人生,甚至改变他们对世界的看法。
如果说每个时代都有无法抹去、创造过历史的偶像,F4必占据了亚洲偶像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席。


《流星花园》F4和杉菜
四人后来的命运相差甚远,朱孝天大概是距离偶像事业最远的一个。
在一场大家都没有很认真的电视剧发布会后,见到坐在会场里接受采访的朱孝天。当天的密集采访几乎都冲着现今还是偶像的小辈们去了,工作人员高兴地说:你们聊,安排得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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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天最近出现在电视剧《国民大生活》中,网友发弹幕说:竟然是朱孝天,胖了,老了,曾经的偶像老了真唏嘘。
“22岁和38岁,怎么可能一样!”朱孝天自己对外貌倒是从来没怎么在意过。其实他本人并不臃肿,人十分精神,思维敏捷。


《国民大生活》剧照
朱孝天在剧中演一个霸道大明星。在演戏之前,他特意练习了平翘舌音,不希望在这部内地剧集中有过于明显的台湾腔,因为他是“有原则的人”。
但因此说朱孝天演得有多好,那也是有点勉强,他似乎也没这方面的追求,自觉绝对不是“多么上进的人”。
“演戏曾经是我的事业,后来变成我的工作,现在应该算作我的兴趣。”朱孝天一边说着,一边手上搓着两颗核桃。
这个“老年人习惯”来自外公的影响。朱孝天的童年记忆里除了曾经有钱的家,还有爱好文玩的外公,总拿着两颗核桃。
如今朱孝天爱上了玩珠子,并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跟我老婆说,不让我玩珠子,就是要我的命。”
他在北京投资了古董店,店内的装修都由他自己设计,不过这个店已经快要收掉,转向网络了。
为了弥补自己一个“有丰富物质条件”的童年,他和太太经常出去旅游,看到有趣的玩具就买下来。
对于现在的状态,朱孝天很满意,念念书,玩玩古董,偶尔接个戏,经营幸福的小家。
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怎样生活。


《国民大生活》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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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天觉得在前经纪公司的十年合约里,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从公司里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到最后唱片钱都拿不到的受打压对象,十年时间“太痛苦了”。
十年的经纪约开始于《流星花园》,这是当时的他别无选择后无奈的选择。小时候爸爸赔光了家里的钱,在拍《流星花园》之前,朱孝天一直打工为生,勉强糊口。
“真的是为了生活。因为很多东西摆在你面前,我一天要打两份工,最早的时候,中午到下午一份,晚上到半夜凌晨一份。就是这样的生活,也能支持我的一些开销,但也只能到这样。当时想更进一步,我想照顾我的家人,照顾我的妹妹。又没有背景,又没有学历,那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向你招手,你当然会想去尝试一下。只是想,这个职业能够有比较多的收益,才会去做做。”


《流星花园》剧照
拍摄《流星花园》时,朱孝天还可以跟言承旭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闲谈,百无聊赖等自己的戏份。等到这部剧播出后,这种场景几乎只能封存在那儿,“再也没有跟Jerry(言承旭)有那样的悠闲了。”
F4两次去香港红磡开演唱会,却连戴口罩上街都不能,除了工作,基本就是呆在酒店。
“还是关房间里,连酒店大堂都看不到,要走秘密通道。觉得人生根本就无趣,我到这个地方根本就像没来过。我找香港的朋友,凌晨三四点把我接到茶餐厅,破破旧旧好开心。你在那种状态下,媒体对你也不会友善,他们会用高价值观看你。”
媒体高度关注和做流量偶像是什么体验?大致就是如此了。
人都有无法承受的临界点,这样的生活没有多久,朱孝天觉得承受不了了,他半夜里从酒店醒来,大脑发空,开始无意识地撞墙。
“想跳楼,然后半夜起来会大哭,莫名奇妙地大哭。太空虚了,太极端了。两个小时前,我对着两万人在嗨,两个小时后,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就像在云上。”
半夜痛哭的次数多了,他开始思考为什么要这样生活。“我就在想我的初衷是什么?我为了过更好的生活。这不是更好的生活,我直接跟公司说我不干了,我不管你们怎么弄,一年我半年不做了,另外半年你随便怎么安排,毕竟有合约在,但是另外半年你不要管我干什么。”
因为正当红,公司拿他没辙。“说去美国就去美国,租个房子,租个车子,一整个月就待在美国,谁也找不到我。然后每次去就找一个主题,研究拳击、自行车。最后一个星期就去拉斯维加斯看秀,多开心呀!各种秀,一个人,早上起来,路过二十一点玩两把,时间到了就去看秀。”
朱孝天终于和公司爆发巨大矛盾是在音乐问题上。最后一张唱片时,他认真做了五首新歌,但被告知没有经费拍摄MV,没有钱发行。朱孝天自己掏钱拍MV,做了预售,第一天就卖了2000多张,没想到又被告知,一共只印了3000张。
“如果你有印到3万,3万张我都可以卖出去的。很多东西打落牙齿和血吞。”


2009年,朱孝天发行的《Getting Real》新歌+精选专辑,其中有五首新歌。
从合约中解脱出来,朱孝天才结束了长达好几年的抑郁。“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了。”但接下来要做什么?
默默地放飞自我到2013年初,朱孝天才又想要做点什么,比如弥补缺失的校园生活。
“刚开始只是个想法,后来这个想法越来越强,我就把所有东西都给卖了。”除了留下一辆车,房子、手表等等他都卖掉了。
想读书的念头不好实现,到了北京他才知道要重新复习,参加成人高考。“那就去考啊,买辅导资料,上课,参加成人高考。没有别的近路。”2014年,他考上北京电影学院。
朱孝天说在去北电念书之前,为了在上学前更“干净”,他特意花了一个月时间去泰国参与修行课程。
第一个星期拼命睡,只要没有早课、晚课,都在睡觉。第二个星期开始愤怒,以前觉得不舒服、不开心的事情,全部讲出来。第三个星期是悲伤。悲伤于自己的遭遇很不公平。第四个星期全部变成感谢。
他说这次的体验非常好,否则不能那么平和地重新走上新的人生。在成为父亲之前,他希望再有一次这样的修行。
在北电的校园生活几乎是对前面所有人生的回报。朱孝天可以放松地在食堂吃饭,不怕被偷拍;爱上一个用手机大声放Radiohead《creep》的女生并结婚;偶尔客串个小角色,和相熟的演员深夜放肆喝酒聊天。
从22岁爆红到35岁去读书,他觉得是一种自我胜利。“人嘛,往身上加东西简单,拿下去,难。”


朱孝天夫妇
朱孝天说最近的理想是拿奥斯卡最佳导演,演戏是过瘾的,但演员只能在一个角度或一个层面去阐释问题,“当导演,你才是说故事的人。”他正在筹备的电影,叫《和尚与屠夫》。
奥斯卡的目标是不是大了点?
“没有目标怎么有动力?万一真让我拿到呢?拿到了,就出来买个喜欢的汉堡吃。”


朱孝天这是以李安为目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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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小刚电影《甲方乙方》中,徐帆饰演的大明星厌烦镁光灯追逐的生活,“想当一个普通人”,而真当她成为普通人门庭冷落时,却又开始渴望恢复昔日辉煌。
朱孝天并不恋栈过去。“你不觉得现在的我才有趣吗?以前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聊。”
出道十几年,他早就明白人情冷暖,看穿娱乐圈的游戏规则。“喜欢你和讨厌你的差别是不大的。有谁是真的关心你吗?”
“做一个谈话性节目,节目上讲得多感人,看你从小这么辛苦,你要不要哭两下?你不哭,他就想办法逗你哭,好我哭给你看,完了回去,他会打电话给你吗?哎你心情不好,你要加油。他还不是等着看,下一组是谁?”
朱孝天觉得一个艺人的职责,很多时候,是给大家茶余饭后提供一乐而已,所以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我们又改变不了国家的命运,又不会在经济上做出什么贡献,唯一能做的是抚慰人心。干嘛把自己看的那么高级?”
有一个网络红人,戴着墨镜在直播间里点评明星,其中有涉及朱孝天的段落,话说得难听,几乎是谩骂。
朱孝天说自己同情他,“我甚至想跟他说,你墨镜拿下来呗,干嘛要遮着自己的眼睛?要骂就好好地骂呀,如果你能够抒发你对生活的不满,对我来说是我的功德。”
对于名与利,他已经不在意,“现在我要的东西,你可能会吓一跳,就是求一个好死。”
朱孝天说起在泰国的干爹,曾坐拥无数财富,老了以后插管,吃药,打营养剂,没有任何人身自由,“他年轻的时候是看过周璇唱歌的,那又怎么样?我30多岁了,其实有很多东西是近了,尤其是我生过病,知道很多东西是很难避免的。他不是坏人,但他绝对是挥霍了他的青春,挥霍了他的身体。”
另一个给朱孝天这样启示的例子,是他的父亲。“他们做生意时各种意气风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了,50岁一过,这个也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喝。所以我得细水长流,到70岁,还能吃两口红烧肉,那才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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