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最初都是来源于土地,似乎这就是中国人共有的特性,除了贫穷以外,更多的还有中国人对土地独特的气质。王涛的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似乎都意味着结束了,一个很大团圆的结局。然而真的就结束了么?
这一天王涛和他的父亲在一起准备着酒席,时间定在了一个所有高中同学都可以参加的周末,这个周末还没有补课对于大多数的学生而言这个东西可能很有价值。收到王涛婚礼邀请函的,基本上也就是那几个人,为了能够让好友们尽情享受快乐在所有邀请的名单里面并没有老师的名字,为此刍师还觉得很不公平的样子。
婚礼选择在了城市里面举行,一个很豪华的大酒店,邀请的人除了一群学生以外还有恩多王涛这边的亲戚。李岩在别人的婚礼上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夏丽,这个时候他没有尽到夏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几乎可以遗忘。夏丽在另外的一边,和马丽在一起,自始至终就没有发现李岩的存在,在他与她之间那一段感情都好像没有发生过。春天来临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感知到它的到来,这种到来很悄然,也很微妙,这不过就是一个春夏秋冬的轮回,这一次轮回彻底洗清了两个人心目中的记忆。
张彻和刘镇在一张桌子上,看着远处的新郎新娘,一切全都不关乎自己。李岩说:“原来有些交情最后不过一桌酒席,有些爱情,最后不过春风拂面。”刘镇说:“你就别气馁了,兴许是你没有遇到更好的,遇到了,你一定不会这样沮丧了。”李岩还是一味地执着,将桌子上一瓶茅台拆开,也不到在杯子里就大喝了起来,刘镇看着李岩颓废的样子,忽然间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应该归类到什么地方去。
那一边的夏丽和马丽还在聊得很开心,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样的情况发生。王涛在婚礼举行完成以后一桌子一桌子的敬酒,来到夏丽这里,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就说:“你们就用饮料充当一下酒水好了,干杯!”夏丽看到乔雅芸的时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是用正宗的水酒代替了饮料,说:“算了,敬酒就是敬酒,干什么用饮料代替,倒了一大杯的酒水就喝了起来。”王涛也米有注意到夏丽眼神之间的变化,还是乔雅芸第一个意识到,这会儿已经敬酒倒了别的地方。乔雅芸小声对王涛说:“看得出来,那个夏丽很喜欢你,你有没有发现?”王涛有些反应迟钝,说:“你说夏丽喜欢我?呵呵,你就别吃醋了,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呢?”两个人小声说的时候,有一些比较年轻的好友就开始起哄了。
“新郎新娘亲一个!新郎新娘亲一个!”两个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在亲友们的祝福声中亲吻了一下,对于乔雅芸来说,这样的婚礼无疑很热闹,让乔雅芸原本有些冰冷的心终于能够释放开了。敬酒敬到李岩这边的时候,王涛才发现李岩的状态,说:“来,我和我媳妇敬你们一杯。”李岩这时候才放下了酒杯,又开了另外一瓶子酒,对王涛说:“好朋友就昏了,我祝你们白头偕老,一生幸福,为了你们的幸福,作为好朋友的我干了。”王涛本来还要说别喝那么多的话,又怕得罪了李岩只好将手中的以满杯子酒喝了下去,李岩直接抱着白酒的瓶子喝了起来,中间没有喘过气,一口气就喝完了。
所有来会的宾客看到李岩这样的举动,都夸奖说:“真是好酒量。”夏丽看到这边李岩的样子,头已经深深低了下去,她有了一丝懊悔,这样的懊悔并没有一直存在她的脑海中,身边的马丽说:“什么人哪这是?又在讨可怜了,真是悲剧!”夏丽没有对好友的话做出什么评论,反而哭了,她心里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时候才意识到她不过就是一个木偶,所有的人生轨迹都是别人给安排了的,所有的想法都是参考朋友的,关于她自己的选择,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选择过,真正用自己的想法来选择过。
她哭泣着抱着一个没有喝完的瓶子,来到李岩的面前,对李岩说:“来!为了伟大的友谊!”李岩听到“伟大的友谊”几个字,马上醉醺醺的说:“妞儿,敢情你是文革时候来的,好,就为了伟大的友谊。”李岩招呼王涛又拿来一瓶白酒,开了盖子,说:“既然是为了伟大的友谊,那么我们干了这一杯。”李岩抱起瓶子,哈哈笑了几声,有些癫狂,又一口气喝完了这一瓶白酒,夏丽终于不忍心看下去。抢过了李岩的酒瓶,说:“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么?”李岩有些嘲讽地说:“不是说好了为了伟大的友谊么?”说完这话就吐了,没有吃过一口菜,吐出来的都是一些透明的液体,刘镇赶紧把李岩搀扶到外面去,酒水吐完了以后能够看到那些透明的液体里面有猩红的血丝。夏丽这时候才想到李岩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赶紧和刘镇一起在李岩的身后拍打着,说:“不是为了伟大的友谊好不好,为了我们重新又相信彼此。”李岩神智渐次消淡,说:“当初王涛就是喝成了这个样子的。”他没有听到夏丽说的一些话,只明白了,建立在怜悯基础上的爱情,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刘镇张彻还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饭就抬着李岩往那边的医院赶去了,张洁看到这边的动静才走过来,问清楚是什么事情以后也终于和刘镇一起去医院照顾。王涛的父亲看到这事情发生后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婚宴毕竟还要继续,配角们的行动无论如何都论不到他们来管理,王涛就眼睁睁看着几个好友离场而去。
马丽还在酒宴上,王涛和乔雅芸都来到马丽的身边,对马丽说:“你都说了些什么来着?”马丽有些无所谓,说:“我什么也没有说啊,是他自己要喝成那个样子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这样就推脱了责任。
等待的过程显得有点漫长,张洁安慰夏丽说:“没事的,不过就是胃出血,以后肠胃不好而已,死不了人的。”夏丽忽然很自责,说:“都是因为我,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是不是?”张洁说:“这个李岩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有必要这么关心人家么?”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夏丽也觉得自己很过分,恋爱这样重大的事情居然连李岩这些好友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平时是怎样对待人家李岩的了。李岩还在医疗室里面抢救着,刘镇也从医护室里面走了出来,对夏丽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可是我怎么看都不相信,当初李岩跟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今天的地步?”
夏丽掏出兜里面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说:“这一切都怨怪一个叫做韩寒的人。”几个人都觉得要有一段爱情故事被曝光了,然而说出了罪魁祸首以后,夏丽再也没有接着说下去,医院里面李岩的情况有了一些好转,夏丽也忙不得说这些话,赶紧地就跑进了病房去看李岩的情况。
李岩显得很憔悴,看到眼前的夏丽,他有点不敢相信,嘴里面还是有些醉意,说:“呵呵,我居然又做梦了。做梦梦见自己喝酒醉了,然后你出现在我身边是不是?”李岩深处自己打着点滴的手,拉住了夏丽的手,说:“现在你别想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夏丽说:“是的,我们都在同一个地球上,怎么可能离开你呢,不过就是见不着而已。”
这时候李岩还以为在梦里呢,就问:“我听说我老爸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子,后来这个女孩子嫁给了别人做妻子,我只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现在我想问一问你,你母亲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夏丽也没有办法不回答,说:“我妈妈的名字叫做严艳,怎么了?”李岩说:“这是怎样一个梦呢,居然这样荒诞,我老爸喜欢的那个人就叫做严艳,我老爸叫做李东平,你有没有从你妈妈那儿听到过这样一个名字?”
后面的张洁刘镇张彻都愣了,说:“夏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得说清楚。”夏丽有些支支吾吾,说:“这个你叫我怎么说清楚呢?一时半会也说哦不清楚,总之我不会让老一辈的悲剧在我们这一辈上演了,总会有时间说的。”后面的几个人终于不去追问了,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感觉像是一群小动物当中的几个,看着同伴受了伤害,另外一个小动物还在给这个受伤的小动物舔舐伤口。
夏丽的嘴唇对准了李岩的额头,亲吻了上去,说:“这不是在做梦,李岩,你还在真是世界中呢。”看起来这又将是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刘镇岁张洁说:“以后我们也要相亲相爱,不管毕业后我们到了什么地方,我们都要找到彼此好不好?张洁含蓄的点了点头,说:“嗯,一定会的。”医院里面的气氛就这样缓和了下来,张洁倒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了,不明白眼前的一切算不算的上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也许这样的故事是值得记录下来的,然而每个人的文笔都很烂,也不好意思将这个故事记录下来,要是王慈仁和王静在这里的话,一定又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那一边演戏已经过去了,王涛和乔雅芸在新房里面说着一些话。王涛说:“我还是有点担心我那个哥们,尽管他的条件不是很好,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这一份感情来之不易,我们还是去看看好了。”乔雅芸表示赞同,于是就来到了医院。医院这时候人都没有几个,空气中还是扑鼻的药味。乔雅芸和王涛进来的时候,看了睡在李岩身上的夏丽,两个人也不好打破。把水果放在一边就走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医院这个地方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王涛对乔雅芸说。
“这还不简单,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太多的生离死别,有太多的新生?”乔雅芸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叫做医院的地方。医院火族同时主宰着死亡和诞生,是一个很值得推敲的地方,这时候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随同着王涛离开了这个地方。
也许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就应该是这样,要不然上一辈子的高中爱情故事岂不是显得很悲惨?乔雅芸和王涛前脚才出门后脚就跟进来了两个中年人,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对中年人是什么样的身份来历。
两个中年人一走进医院就对夏丽大呼小叫,说:“都快要高考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复习,要不然以后你连工作都找不到。”夏丽原本还在睡梦中,这会儿总算是醒过来了,面对眼前的两个人,她明白,这个事情已经不能在隐瞒下去了。就对那个叫做严艳的人说:“妈,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难道就和我是一个样子,当年走错了一步路,现在你又继续走错。”严艳说完这话以后,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更加的起火了,准备揪着病床上的小子就来上一拳。这时候李岩也醒了,他能在一瞬间就辨别出来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有些激动,说:“你就是……”严艳说:“对了,我就是夏丽的妈妈。你想怎么样?”
李岩爬了起来,尽管肚子里面像是一团火在燃烧,可是他还是说:“以前我爸爸说他做错了一件事情,导致他永远失去了一个人。就是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回家的时候在半路上遇到了那个人的父亲。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不到时间回家就担心得不得了,有什么吗?神经兮兮的。”说着李岩就从病床山站了起来,说:“当初我爸爸选择了逃避,让他喜欢的女孩子独自面对那个很偏执的父亲,今天我不会了,大不了就是挨打,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事情不怪夏丽,都怪我一个人,你们要是有什么火,朝我撒就是。我心目中只有夏丽,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夏丽都觉得这个天看起来是要塌下来了,就说:“你好好躺着,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你。”
李岩这会儿不高兴了,说:“怎么就不怪我呢?难道还怪那个韩寒不成?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的,还是怪我。”李岩终于站了起来,面对眼前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以前和夏丽在一起的时候还挺夏丽说他父亲当过兵。
“当过兵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在属于你的岗位上干了你应该干的事情么?我老爸最痛恨的就是当兵的,也最讨厌那些嫁给当兵的的女人。”三个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本很火气的中年男人终于缓和了下来,说:“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在谈恋爱就是不对,现在的本职工作就是好好读书你明白么?”
“我们又不是工具,为什么你们说的就一定对,在属于你们的那个时代里面,读书读出来有成就的有几个人,我们可以选择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也有我们的担当。”李岩不肯认输,这一点倒是遗传了他老爸的个性。
“呵呵,你还有道理来着了是不是?你们有什么担当?嗯?你告诉我,你们的担当就是让女孩子承受你能承受不了的痛苦你知道么?我现在看出来了,你应该就是那个李东平的儿子是不是?”李岩还是很倔强,说:“不错,我就是。”中年男人忽然呵呵笑了,说:“你看看,他老子是什么样子,他儿子就是什么样子,一样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李岩不服气了,说:“我们怎么就没有责任感了?你倒是说说看,这几年我对你们家的夏丽做过什么?是你们把她看得太死了,连谈恋爱都不敢告诉别人,偷着躲着,生怕熟人看见了说闲话,你们这样的父母,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全部都是老古董,一点进步都没有。”夏丽忽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了,难道就让李岩当着病人的面对着干?
“你们都别说了好不好?”严艳这时候才说出了这句话来,现在的她显得有些臃肿,也许是小时候就很胖的原因,中年了,发福了,更加显得有些肥胖。严艳说:“你们都给我冷静下来,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是想想自己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些问题上纠缠些什么?我承认我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当年给你的父亲带去了很多的伤害。可是我们限制过夏丽交朋友的权利么?我只是想,你们现在年纪都还小,根本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怕你们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所以我对我们家夏丽管教才这么严厉。你知道不李岩?女孩子一旦出了问题,以后就是麻烦不断。”
夏丽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说:“妈,你怎么知道他叫李岩?”严艳说:“我怎么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孩子,你好好躺着,这事情我不会怪你们的,你们只要好好读书,不要因为这个事情耽误学习就好了,你们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还得看你们的造化,这事情我额不怪夏丽了,你放心就好了。”
中年男人还要说些什么,可是严艳没有让他说,领着中年男人离开了医院。严艳说:“怎么老以前我以为别人在干闹剧,现在变成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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