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岛按】
香港暴乱发生以来,大家都在思考,香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随着局势的发展,现在暴露出香港的政治、教育、传媒、司法等方领域存在相当大的漏洞。
昨天,岛上推送了《侠客岛:谁主香港?》来解析香港的政治问题,今天向岛友推荐顾敏康教授的文章,他曾任香港城市大学法律学院副院长。此文从教育角度进行分析,一起来看。
在持续两个多月的香港乱局中,不少香港年轻人成为蒙面 “黑衣人”。他们在多地实施暴行和破坏,叫嚣要“揽炒”(粤语中“同归于尽”的意思)。这令人震惊,也令人痛心。
是什么让这些年轻人如此暴力?又如此敌视这个社会?
事件发生以来,每个中国人都在思考问题的根源。
前特首董建华先生曾心痛地指出,自己任内开始推行的中学生通识教育失败,令年轻一代变得“有问题”。
在我看来,诚如董先生所言,香港通识教育有大问题,而事情不止于此,香港的整个教育制度也需要重新检讨。
教师
如果说香港的教育“病”了,那么首先就是教育者出了问题,其次是教材出了问题。因为教育效果如何,关键在于什么人教和教什么内容。
先说说教育者的问题。如果教师客观中立,则学生幸运,有可能被培养出真正独立和客观的思考能力。
香港重新回到祖国怀抱之后,首要解决的问题应是“国家观念”的问题。问题是,有多少香港教育者具有这种观念呢?
现在并没有一个对香港教师观念问题的调查数据。但有一个案例可以证明一些问题,
那就是由香港大学、中学、小学、幼儿园教师组成的“香港教育专业人员协会”。
这个被称为“教协”的组织现有会员9万人,是香港最大的单一行业工会及参与会员最多的组织。可问题是,“教协”早已被反对派势力把持,近年它已蜕化为一个鼓吹“反中”、“反政府”的组织。
2013年,“教协”出版《香港政治制度改革——以“占领中环”为议题》,注明是“公民及通识科教材”,并请到鼓吹“公民抗命”的非法“占中”发起人戴耀廷做顾问。
2016年8月,“教协”领袖叶建源不但表态支持中学生在校园内宣扬“港独”,更把他们美化成“有主见、个人见解及关心时事的中学生,较有强烈本土意识”。
几天前,“教协”还主动发起示威活动,煽动学界去维园示威,以“强力表达”政治诉求。“教协”理事张锐辉更纵容乱港团体煽动学生罢课,称“他们有表达政见的权利”、“老师要让他们实践”云云,甚至鼓动老师在校内搞冲突。
曾任通识教育教师联会主席的中学教师赖得钟,被发现以“黑警死全家”标语,作为其社媒个人专页的头像照片。有人实名向教育局投诉,指其做法是“鼓吹欺凌警察在校子女”,超出道德底线,并违反《教育专业守则》。
持有这样激进立场的教师去教通识课,去给学生们讲述香港的示威游行,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
教育
最近,在网上流传的香港通识课本内容令人触目惊心。那么问题仅仅在中学生阶段吗?
我经过调研发现,在香港,连幼儿园、小学使用的教材都有问题。
在最近曝光的香港九龙塘某间幼儿园使用的教材里,有个童话故事是这么讲的:中国是暴虐的国王,而英国是一位神奇的魔法师,最后魔法师救了自由港。
当一批批还是“白纸”的孩子们一次次阅读这样的故事时,一种对祖国仇恨、扭曲的种子,就在心里种下。
最近还有香港家长群组传出,沙田地区一名校的小二常识科工作纸,要求就有关《逃犯条例》游行画画,有小学生画出警方与示威者对峙场景。
校长及家长均认为,这样的议题根本不适合小学生工作纸,质疑教师是否故意将个人政治观点带入课堂和作业上。
再来说说问题最严重的的通识课教育。
从有关介绍看,香港开设通识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加深对社会、国家、世界和环境的敏感和关心度;同时提高学生的批判思考能力,并将各科各类的知识融会贯通。
这看上去似乎非常合理,但实际情况可能“南辕北辙”。
比如,通识课分六个单元:个人成长、今日香港、现代中国、全球化、公共卫生、能源科技。
这里会有两个问题:第一老师是否会平均分配这些内容,是否会在政治问题上花更多时间;第二,考试时“今日香港”单元常常有很敏感的政治化问题,教师会如何解释这些敏感问题。
其实,不用看具体某个教师如何讲授,光看看教材,就知道课堂上会出现什么内容。我发现,各类教材常见如下内容。
攻击“一国两制”;美化“占中”;激化香港与内地矛盾;内地存在的问题从负面解读,或者直接用恶龙等形象来进一步丑化;引用过时的数据;用人口素质低这类带有歧视与丑化的语言;引用典型的西方视角下关于中国话题的负面结论。
在位于港岛南区赤柱的圣士提反书院,有教师被揭以街头抗争作为考试内容。试卷的插图是四名警员抬起一名示威者“王先生”,示威者高叫“占领街道不是犯罪!我们要求‘一人一票’选行政长官!”的政治口号。
而试卷的问题则要求学生用自己的知识解释示威者的要求有何“优点”;图中的执法警员更被画得恶形恶相。该名教师想要的答案不言而言。
通识课教材存在这么大问题原因之一是缺乏监管。通识教育自2009年始,各版本课本却无须送审。现在再看,部分“黄师”(持反对派立场的老师)当时就参与了课本编写工作。
著名数学家、哈佛大学教授丘成桐教授曾直言,香港回归后的教育政策制订者对此难辞其咎,在中学取消中国历史作为必修科,以及加入通识教育都是一个灾难,令学生变得“通通唔识”,结果培养出一代缺乏历史感、文化观,没有理想、楷模的年轻人。
管理
在此次风波中,我们看到不少香港的大学学生会成为“港独”的先锋营。
这些学生会的领导者借由“言论自由”的外衣,公然宣传“港独”和“违法达义”思想。
而面对这些言论,乃至学生围攻,各大学校方却显底气不足,不敢像港专学院暨香港专业进修学校的陈卓禧校长那样,理直气壮地反对挑战法治底线的行为。
香港的大学尊重教师与学生的“言论自由”是好,但同时也必须向教师和学生指明言论自由是有界限的。
一个基本的常识是,“言论自由”不是想说啥就说啥,诽谤人、侮辱人的话不在“言论自由”范围内,那违法、分裂国家的言论还属“言论自由”吗?
但我们看到的是,
香港的一些大学校方不敢干预教师和学生宣传“港独”思想,对违反《基本法》的活动、“港独”活动也不敢直面批评。
这些大学不但不能制止有关大学老师的非法言论,还高薪养着这样的老师;对搞“港独”活动的学生组织,未能进行有效管理和控制资金发放。这一切,已说明香港的大学管理存在严重问题。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香港很多大学面对学生的暴力行为,只敢说一句“痛心”,连明确谴责暴力都不敢说。这说明这些学校的管理者是多么的无能与失职。
担当
《基本法》第136条规定:“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在原有教育制度的基础上,自行制定有关教育的发展和改进的政策,包括教育体制和管理、教学语言、经费分配、考试制度、学位制度和承认学历等政策”。
如此可见,在“一国两制”制度下,港府、教育当局在制定教育政策等方面具有关键主导作用。
公允的说,香港教育当局也有人明白,香港回归22年了,但“人心回归”和国家意识一直是个问题。于是,他们曾于2010年提出增设国民教育及德育课程为中小学必修课。
但此举遭反对派极力反对,指责国民教育是“政治洗脑”。最后教育部门在大型示威下退让,无限期搁置国民教育课程。
还有人提出,香港教育系统里有不少官员,其本身就对国家观念、爱国教育理念持轻视态度,自然不会大力、主动地去推动这方面的教育。如果真有这样的问题存在,则香港教育当局也必须整顿了。
此次风波结束后,通识课和国情教育方面必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有资深通识科教师建议,教育局有需要就通识教材进行审查,包括将特定议题进行重整,并就敏感字眼进行清晰界定。规定统一教材的可能性也需考虑。
以“法治精神”为例,他认为教育局应列明拥护《基本法》及保障人权等字眼;而“政治参与”则应列明是给予市民权利,以理性和平方式关心社会、表达意见。
政府也需定期抽查学生考试内容,检查考试内容是否与通识教材相符,防止有人利用考试题目迫使学生回答出具负面倾向的答案。
反思香港教育问题,是为了有更坚定的改革行动。港府必须重新审视通识教育,重启国民教育课。
并且,港府还要理直气壮地去做,因为这是一个政府不可推卸的责任。
文/顾敏康(全国港澳研究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