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生物化石核心保护区中被誉为“最经典剖面”的一号点已遭到破坏。本文图片 记者 李珣
贵州瓮安全球最古老生物化石宝库因磷矿开采遭破坏的消息近日来广受关注。
4月12日下午,贵州瓮安古生物化石产地核心保护区的具体范围划定出炉。“已经划定了一个核心区的范围,包括了三个最重要化石剖面点在内,面积约长两公里、宽一公里。”参与化石产地核心保护区划定工作的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博士殷宗军对表示,下一步还将针对该保护区制定详细的保护计划和具体的实施方案,并最终提交至国土部审核。
核心保护区中新近发现的2号区块处的剖面保存较完好,但剖面前的巨大矿坑使该处剖面亟待进行地质保护工作。
据殷宗军介绍,虽然1998年瓮安古生物化石群便已被发现,但长期以来缺乏固定机制和具体规范进行行之有效的保护,“政府当时也知道,也做了一些工作,但随着政府的换届更替、包括矿山产权的转移,在没有固定的机制和规范的基础上,才产生这样的结果。”
“关键还是建立一个各方联动机制,包含地方政府、科研单位、矿业企业等,建立长效机制来保护。”4月12日晚,瓮安县副县长桂国全告诉,划定核心保护区在制度化保护化石产地上迈出了一大步。
核心保护区中2号区块的剖面是新近发现的,保存较完好。
化石产地核心保护区划定
“我们和县委组织的工作组一起,包括分管的副县长桂国全,国土局局长,还有地勘单位的技术人员一起商讨化石产地核心区的具体范围、具体需要落实的各项细则以及未来远景规划等内容。其中两个点是以前发现的经典化石点,一个新的化石点。”殷宗军向称。
据他介绍,之前对核心保护区涉及的几处剖面进行了野外勘查,通过联席会议划定了三处剖面并标定了GPS坐标,“县里无条件支持,大部分成果都在这个核心区,这里的化石质量也最好。”
4月12日下午,瓮安县委宣传部工作人员告诉,当地已于4月10日叫停瓮安古生物群化石核心产地和经典地质剖面的一切采矿行为,并通过划定保护区作为永久性保护手段。
“在4月3日的各方会议之后,县里已经充分认识到古生物化石的保护重要性。”瓮安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赵素娥说道。
殷宗军告诉,
具体的保护实施方案有望在一个月之内出台,如最终通过国土部化石保护委员会的审核,瓮安古生物化石群有望列为国家级化石保护产地,“在法律层面就保护下来了,国家省市都有一些相应匹配的经费,做一个博物馆,做一些旅游开发都是可以计划的内容”。
实地探访核心保护区
4月12日傍晚,前往刚刚划定的瓮安化石产地核心保护区进行探访。
古生物化石核心保护区中瓮安县政府悬挂的保护标语。
一路发现,保护区内的采矿作业已全部停止,瓮安县政府悬挂的“齐心保护古生物群遗迹”的标语悬挂在多处。
据瓮安县国土局印发的核心保护区划定范围文件,本次划定的核心保护区的3个区块中,1、2号保护区块位于瓮安磷矿采矿权范围内,3号区块位于瓮福磷矿大塘矿段矿区范围内。
其中1号区块为最早发现“瓮安生物群”古生物化石的点。
在被专家誉为“最经典剖面”的1号区块看到,剖面已出现大面积垮塌,大小不一的碎石从山体上倾泻下来,瓮安县政府在山体下方竖立起“古生物化石不可再生,加强保护刻不容缓”的标语牌。
殷宗军告诉,此处为瓮安古生物化石中最为经典的剖面,而
该地的磷矿开采始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通过洞采也就是从山体中间采进去,里面踩空了,整个山体都垮下来了化石在垮塌体的下面,现已在地下”。
在最早的古生物化石点处设立的“动物世界黎明前的无字天书”石碑,该石碑从垮塌的山体中清理出来现已字迹模糊。
一块残破的“动物世界黎明的无字天书”石碑记述着此处剖面的命运,“此处剖面从2009年陆续发生垮塌,2010年山体出现空洞、裂缝。大面积垮是2012年之后,垮成这样是2014年。这块碑立于2008年,后来我们从垮塌的山体中把它清理出来的。”殷宗军说道。
但殷宗军同时表示,此处剖面在清理掉磷矿上方覆盖的土方等表层物质后,仍可以通过抢救进行恢复。
2号区块是今年4月科研人员刚刚发现的剖面,保存较为完好,在此处剖面看到,剖面较为清晰,没有明显的碎石垮塌现象,但剖面前方便有一处直径约数十米的矿坑。
“2号矿坑保存得比较好,但是现在也需要进行地质保护措施防止因以往采矿而产生的垮塌风险”殷宗军说道。
而3号区块同样为专家新指认点,该区块部分地层出露,还有部分被公路压覆。
建立长效机制进行保护
殷宗军在化石产地核心保护区现场告诉,目前各方都已行动起来,并达成了建立长效机制、制度化保护古生物化石的重要共识,“县委县政府、地方企业都很支持”。
殷宗军博士正在划定的核心保护区的2号区块的剖面处讲解情况,该处剖面保存较完好。
而这一共识正是基于过往古生物化石群遭破坏的经验教训。
殷宗军表示,以最为经典的1号区块为例,“
2008年立碑了,但是下面是有采空区是有地质隐患的,随着时间推移产生了塌陷,但是谁来治理,矿山企业有无义务,政府钱从何来都是问题,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资金,也有些侥幸心理。这块我们也要检讨,和地方政府沟通不够及时,应该更早去介入”。
他告诉,虽然1998年瓮安古生物化石群便已被发现,但长期以来缺乏固定机制和具体规范进行行之有效的保护,“政府当时也知道,也做了一些工作,但随着政府的换届更替、包括矿山产权的转移,在没有固定的机制和规范的基础上,才产生这样的结果。”
因此,在殷宗军看来,多年来的研究状况是“发现了一个剖面但是过几个月就没有了”。
但与此同时,殷宗军也强调,古生物研究与当地经济发展并不冲突,“
并不是要整个大矿区都不采矿了,我们划定成果最多、化石质量最好的一片区域进行研究,有几个固定的点”。
目前,核心保护区内的矿业企业的矿权转移的细节性问题尚未提及,“我们会做勘探确定经济上的补偿,当然这需要政府的积极投入,但目前划定的剖面位置的矿藏量还没有确定。” 殷宗军说道。
对于殷宗军的观点,桂国全表示认同,“地方政府和矿业企业会全力支持接下来的化石保护工作,通过联动机制真正形成制度化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