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曲靖 发表于 2019-2-25 17:17:35

在诗与远方的路上,邂逅油菜花——罗平诗会部分诗人访谈录

2月20日,人们还沉浸在闹元宵喜气洋洋的氛围中,盛开在罗平大地上金灿灿的油菜花,又迎来了30多位国内著名诗人参加2019“罗平之春”诗会活动,为2019年罗平国际油菜花文化旅游节增添了诗意盎然的气息。诗人们在从油菜花海到那色峰海、九龙瀑布、多依河等地采风活动中,记者就诗会与罗平旅游的发展关系及对中国诗坛现状的看法,对部分著名诗人进行了访谈。



诗歌与旅游发展的关系

《十月》编辑谷禾:春天,万象更新,赏花表达了人们对春天的美好向往。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罗平油菜花,通过诗人们的介入,以诗歌的形式,将罗平的自然人文内涵表达出来,通过文学的形式传播延伸,让更多的人了解、认识、参与到罗平山水旅游活动中来,同时让诗人们贴近现实,了解改革开放40年的发展变化,讴歌时代,抒写人民的美好生活,无疑是有积极意义的事。诗歌与绘画摄影不一样,前者表现的美是动态的,可以调动读者的再创造,诗歌是有这个效力的,后者表现的美是静止的,一次性的。北宋范仲淹一篇脍炙人口的《岳阳楼记》,从古到今,把全国各地、世界各地那么多人吸引来了。我相信通过大家的持续不断的实践活动,谁也说不清楚此次诗会就不会产生这样的诗篇呢?




《诗潮》主编刘川:通过举办诗会,让诗人们用诗歌这一高雅艺术形式,持续不断地展示传播罗平的地理人文,是一种变大了的诗意。诗歌中的罗平油菜花、山水,具有无限的解读空间,其中的文化附加值是大于现实的。组织这样的活动,通过诗人们创作的诗歌,不论在各大刊物上进行集中刊发,还是举办大赛或者搞一些名人话题、论坛,使之持续传播延伸、催化发酵,拓展开来,让罗平走出去, 获得更大的市场,迎来更多的人了解认识罗平,这应该是诗会要抵达的目的——这就需要策划出具有新闻效应的爆炸点,来进行包装运作,持续发力,我认为这是今后要思考、进一步调整完善的问题。




《青年作家》主编、《草堂》诗刊执行主编熊焱:自古以来,文人们就以大量喜闻乐见的写景诗篇,为人类留下了丰富而珍贵的精神瑰宝。很多景物、地点,就因其相应的诗歌名篇而彪炳史册、流芳百世,正如李白《望庐山瀑布》之于庐山,崔颢《黄鹤楼》之于黄鹤楼,张继《枫桥夜泊》之于寒山寺,王勃《滕王阁序》之于滕王阁……由此可见,文学作品能以其独特的艺术品质和精神力量,为大地山川的美情美景赋予更深厚的文化价值和历史意义,因此,诗歌与旅游的结合,就别有意义。做旅游,不仅仅是为了增加GDP,还应该是利用旅游的资源生产文化产品,为后代留下宝贵的文化记忆和精神财富。




青年诗人戴潍娜:文学和一方山水之间是相互滋养的,罗平天生丽质无需修辞,在这样的山水里,不做一个诗人会是终身遗憾。美是真正的最终的霸权,它随时随地侵略每一个人,置身罗平油菜花海、山水中,即便一个人此刻没有写诗,只要感受风光的壮美,诗歌业已在他身上秘密地栖息。



对中国诗歌现状的看法

《十月》编辑谷禾:由于传播形式的不断进步,极大地方便了诗歌传播,让诗歌从贵族化走向大众化。口语诗,这本来是一种进步,但看上去很热闹的事,不一定是好事,更多的人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相互模仿甚至复制的东西太多,这是对诗歌的一种伤害,有特色的诗太少,大多只能打60分。从古典诗歌集《诗经》看,里面的作品是口语诗,那是采诗官在民间口语的基础上经过再思考再锤炼创作出来的,绝不是口水。我从来不反对什么形式的诗,只要是好东西,就要认同,”条条大路通罗马“,你不喜欢走的路,没必要阻止别人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既是对生活的包容,也是对各种创作方式的包容,这是一个认识问题。当下诗歌创作,模仿复制是一种学习,但必须从中走出来,从前辈的阴影走出来,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保持个性,才有生命力。在这个喧哗的时代,并不缺少有温度的诗人和诗歌,他们也许被淹没了。在目前这种诗歌创作的繁荣中,要有一种清醒的认识,要有危机感,中国新诗发展不过一百年,还年轻,距离真正意义上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还早,距离世界诗歌更远,我们在出发,我们还在路上。




《诗歌月刊》主编李云:在肯定诗歌创作取得成绩的前提下,必须要指出诗歌当下表现为“虚热症”、“盲目症”、“巨肥症”、“千人一面症”、“跛腿症”等,即全国各地诗歌“虚热”高涨,一些诗人的创作是“盲目”状的,看不到新时代巨大的变化,只写琐屑的口水诗、下半身诗,全国伪诗人群繁殖巨大,作品“千人一面”类同化过多,创作精品的“腿短”,泛诗歌一般性,非诗“腿长”等病症,已经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新时代诗歌的可持续健康发展。还必须指出当下诗坛装神弄鬼的诗人和诗作多,向高难度写作的诗人和诗作少,琐屑情感、小我私密情感表达得多,关心关注当下人们真实情感共性问题和个体精神层面独特表达的诗作少,以创作“四个讴歌”为主题的精品力作少,一般化平庸诗作多,对新时代的新变化中新事物、新物象、新格局的诗性表达少。我们的诗歌文本给这个时代,给我们的人民提供的精神营养还是不够的,还是单一的、粗陋的。有些诗人更多掺和在各种虚热的“诗会”、“诗赛”的走穴队伍里,没有时间写该写的作品,甚至有些诗人故弄玄虚,仿佛自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站在半空中,说着鬼话、梦话、神话、醉话,就是不说人话,对人们的冷暖、民间的疾苦和欢欣不去了解、体味、发声、呼吁。作为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真正诗人,我们理应担负起为时代讴歌、写出中华民族新史诗的重任,这是党和人民、是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也是我们自己的良心和知识分子的担当所决定的。




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李元胜:中国当代汉语诗歌在整体上取得了空前的成就,但这个成就,并未得到其他领域和全社会的关注。我在做自己的诗歌微信号“无限事”的时候,就设计了一个诗人自己最满意的10首诗歌的专栏,从这样一个有意思的角度,去呈现中国当代诗坛的基本面貌。好诗,必须呈现这个时代人们的精神生活和体验的独特性,这恰恰是不可能被前人发现和阐述的,它们是整个汉语的阴影部分,它们在我们中,选择合适的喉咙来发出声音。另外,当代诗歌在公众阅读中,仍然是很边缘的。当代诗歌仍处在迅速的发展中,在这个过程中发现新的诗意,开辟新的疆界,仍然是诗歌界的首要问题。我相信,当代诗歌的边缘地位,仍然会持续。当然,从积极的角度来看,诗歌的体量更适合微信时代。朗诵热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人在当代诗歌以及它们的衍生品里得到共鸣。当代诗歌也在逐渐拥有一个稳定的小众读者群,部分作品,还能得到更大范围的传播,已经是令人欣喜的现象了。
曲靖日报记者 张锦文 黄官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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