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彝风情|念创
郁郁葱葱的大山里,河流蜿蜒着穿过了整片整片的农田,村民们热爱着这片养育了他们多年的土地,只是今年,在融进骨子的热爱里,多了一份壮彝同胞之间的情愫。大年初三,早晨的雾水里还残留着冬的温度,公房门口如农忙时般热闹,已经聚满了穿着艳丽的村民,精美的图案和多样的银饰在阿哥阿妹五彩的服饰上闪闪发亮,淳朴的笑容让朝阳都温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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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升起,三个披白色简纹褂子的阿哥在公房里用大锅大勺熟练地准备晚上的食物,四五身穿黑蓝色偏襟素布的阿嫂们,围着大铁盆,一边动作娴熟地摘菜洗菜,一边有说有笑,拉拉家常,时而与旁边抡勺的阿哥说笑两句,笑得前仰后合。
阳光开始让人感受到春的温度,那条贯穿整个村子的河好像睡醒一样,变得欢快起来,着红色壮家服饰的两个漂亮阿妹在河边相互整理帽饰,波光透过她们额头的刘海,印衬在略微泛红的脸颊上,让人心生惜爱之情。公房前的火塘边,围绕着五六壮年阿哥,卖力清理着火塘里的柴灰,阿妹们笑到:“壮家阿哥上厅堂,下厨房,还可以打火塘嘞……”。伴着呵呵的笑声,一阵带着春意的风吹来,柴灰扑得到处都是,调皮的小孩子趁大人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到柴灰里,又在大人的叫骂声中嬉笑着跑开,一脸的灰惹得整个火塘广场的大人们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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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家都差不多结束手中的活,最让人兴奋的便是在公房旁一起打糍粑了,不管阿哥还是阿妹,早早拿好了舂,围在石臼旁,等待阿嫂把大锅煮熟的糯米饭抬过来,把热腾腾、软糯糯的糯米饭舀进石臼里,“嘿……嘿……”,拿舂的阿哥阿妹们开始有节奏地打,一颗颗的糯米饭变成了奶白色的一整块,阿嫂们又把打好的糯米拿进公房加工成糍粑。围在石臼旁的小孩子们这时最开心,争先恐后地抢过阿妹从石臼和舂上擀下来的剩余的糯米块,跑进公房向阿嫂讨要一点白砂糖,塞在嘴里,又一群地跑进村子,只留下一串童真的笑声在山里回荡着……
随着阳光炙热起来,火塘广场的人越来越多,下午时分,壮彝村民们精心准备的联欢会在一首欢快的《六口茶》中拉开了帷幕,阿哥阿妹和着音乐载歌载舞,壮彝歌声响彻云霄,唱着收获的喜悦,淳朴的生活,许多舞蹈更是根据村民们平日里洗衣、洒麻等来编排。引得呼声最高的定是壮彝的敬酒歌,身着亮丽服饰的漂亮阿妹手拿竹节,一节接一节地围在一起,待到阿哥从竹节最高处换缓缓倒下壮家自酿的美酒,阿妹们便开始用壮语和彝语唱起《敬酒歌》,“远方的贵宾,四方的朋友,我们不常聚,难有相见时……”,清脆动听的歌声久久回荡在这片温情的土地上。傍晚,公房里摆起了长街宴,桌上铺满青松,青松上摆满村民们一早准备好的壮彝特色的饭菜酒水,所有的人都用大碗吃饭,大碗喝酒,怎一个酣畅了得!
夜色慢慢沉下来,公房五彩的灯火亮了起来,火塘边渐渐围起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三俩壮家老辈子手持燃烧的玉米杆在火塘旁,认真地嘀咕着,这是在为所有人祈福哩!不一会儿,老辈子将快要烧完的玉米杆扔进火塘,突然几声巨响,天空炸开了绚丽的礼花,伴随人们的呼声,音乐响起,火塘开始熊熊地燃烧,所有人围着篝火,手拉手跳起了纳西三部舞。在壮家、彝家,火是吉祥的,在辞旧迎新之际,人们围着火塘,将过去一年的不顺利、不开心扔进火里烧掉,迎接新一年的幸福。
夜深,外来的宾客们才不舍地缓缓散去,壮彝村民们围着火塘,聊着种庄稼的一年,聊着外出打工的一年,聊着为梦想而出走的一年,聊着回村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一年……热闹后的平静祥和,饱含着浓浓的乡愁,壮家、彝家的阿哥阿妹不管走到哪,这儿依然是最深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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