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洪峰文学奖”得主崔玉松访谈:写作让我坚强乐观
http://p3.pstatp.com/large/56890002e9f08f021408崔玉松,女,汉族,云南省曲靖市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协会员。从2014年5月6日在曲靖日报·珠江源晚刊发表了第一篇散文以来,这个原来的文学门外汉,因为勤奋和对文学的痴迷,一发而不可收拾,先后在《边疆文学》、《滇池》、《散文选刊》、《云南日报》、香港《大公报》等文学杂志及报刊上发表文章。2016年患乳腺癌以后,不仅没有被病魔击垮,反而佳作频频,她说,是文学照亮了她的生命。
记者:恭喜你荣获首届“曲靖日报·洪峰文学奖”,对这次获奖,你有什么感想?
崔玉松:这次获奖,我唯一想说的就是两个字“感谢”。感谢洪峰老师对曲靖文学的关心和鼓励。其次,感谢曲靖日报,能够以一种主人翁的姿态扛起发展曲靖文学这面大旗,对曲靖文学有一种引领和指导作用。最后,当然是感谢这次文学奖的评委,在众多的文学作品中看中我的文字,把首届洪峰文学奖颁给我。
记者:你的写作进步很大,这次获奖也算是天道酬勤。相较于以往年轻的写作者,你的写作可以说开始得较晚,你觉得这个奖对你的文学生涯重要吗?说说你的写作经历。
崔玉松:说起来惭愧,我年纪不小,写作时间却很短。很多时候,对写作我是缺少信心的。这次获奖对我非常重要,是对我的激励,也是我坚持下去的一个动力。我的文学之路说起来也与曲靖日报有关,女儿上大学以后,忽然闲了下来,每天下班后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一个偶然的机会,开始写小散文,第一篇散文就是在曲靖日报副刊上发表的。第一篇散文就发头条,备受鼓励,就这么一直坚持下来了。严格来说,我是曲靖日报培养出来的。
记者:你的文字,无论是散文还是小说,都有一个很大的特点,文风朴素,文字扎实,看似笨拙,却有一种真挚的感情和力量,能打动人。
崔玉松:这个,应该是天性使然吧,都说文如其人,我的文字就像我一样,随心随性,真实、真诚。可以说,这也是我对自己写作的要求,我不喜欢读装模作样的文字,自然也不愿意写那样的东西。我总觉得,真,是散文最起码的标准,散文里面的“我”是真我,表达我的喜怒哀乐,我对社会、人世的认知。对文字我是敬畏的,也是真诚的,我不敢有一丝的虚伪和做作。
记者:对你这次的获奖作品《窗外玉兰著花未》你满意吗?
崔玉松:其实,到目前为止,我对自己的作品从来没有满意过,毕竟写的时间很短,还处在学习阶段,所有的写作都只是习作,还没有成熟的作品。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在北京治病,时间长了,就开始想家,想曲靖。住院部的楼下正好有几棵玉兰,我年初到北京治病的时候开得正好。到了冬天,花芽躲在毛茸茸的花衣里,光秃秃的,才发现一年已经过去了。脑子里忽然就出现王维的诗,随手拿来做了文章的标题。
记者:说到治病,我想起你的好多作品,听说都是治病的间隙写的,《发如希望栩栩生》《我与泰丰》《时光如水淡淡流》,还有一篇小说《不见悲喜》。你的写作在生病后似乎有一种转变,可以说更接近生命的本真了,对生命的体验浸透在文字里,是什么力量让你带病坚持写作?生病对你的写作有影响吗?
崔玉松:在北京,除了看病,整天在屋里待着,早上起来就眼巴巴盼着天黑,时间过得太慢。手术后左手抬不起来,书也没法看,实在难熬,就想着写一点小文章,消磨时间。由于散文的自我性,那段时间的写作跳不出生病这个主题。所以,写的都是一些病中的感受和想法。至于是什么力量?我没有思考过,想说、想表达,就写出来了。生病对我的写作肯定有影响,心情不一样,对生死的思考不一样,写的东西当然不一样了。经历过生死的人,对人生、活着这样的字眼感受是不同的,写出来的东西肯定也会有一定的变化。
记者:写作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
崔玉松:还真没有。写作的时候,我是安静的。癌症让我更加珍惜和热爱活着的每一天。现在想想,是文学温暖了我,陪着我安静、踏实度过每一个病中的日子。
记者:你转向小说创作,也与这场病有关吗?
崔玉松:也不能说转向小说,以小说为主,散文也不会放弃。我写作的时间短,一直不敢尝试其他文体的写作。有朋友劝过我,说散文写作耗材、辛苦,会把自己写空,要尝试小说创作,因为小说是虚构的,写作空间大一些。可我觉得自己还不会走,怎么敢跑。生病以后,我忽然害怕我没有时间慢慢学习写作,癌症不容我按部就班一步步走,只好提前学写小说。写小说的时候,我发现更有意思,时间过得更快。每天坐在电脑前,用右手一个一个字敲打出第一篇小说的时候,我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可以化疗,也可以回家了。
记者:我读了你的作品,玉兰花、一粒种子、石板河村的女人们……你有很纤细敏锐的感受力,能从弱小的事物背后看到蕴藏着的巨大能量,从平凡的事物中把握生活的本质,这样的感受力是如何发掘出来的?它对你的文学创作有着怎样的影响?
崔玉松:感受力这种东西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吧,我一直是个敏感的人,喜欢花花草草,小猫小狗,我觉得一根草一朵花都有自己的生命和寓意,都值得学习和尊重。自然而然,这些东西也会进入我的文字。当然,仅凭天性是不够的,写作中,需要观察和体会,把自己融进小说、散文里,用心和作品里的人物相处,进入他们的生活,体会他们的喜怒哀乐,小说里面的人物就会在心里慢慢鲜活起来。感受力对文学创作肯定有影响,它会让文字有温度有力量,让人物鲜活丰满。这一点我还差得很远,还需要有意识锻炼和培养。
记者:在你的作品中,哀而不伤的坚韧和恬淡自适的温暖自始至终萦绕在读者的周围,这样的表达似乎是你的风格,你如何看待这样的风格?它是你期望的吗?你的文学标准是什么?
崔玉松:你总结得很好,哀而不伤的坚韧和恬淡自适的温暖,我还从来没有自我反思过自己的文字。我的写作还处于初级阶段,还需要不断学习,如果说我文章里有这样的意向,我很期望以后能成为我的风格,因为坚韧和温暖正是我想要表达的,我想我会有意识朝这个方面努力。文学标准,这个命题太大了,不好回答。每一个致力于文学创作的人,他的文学标准一定是文学史,我虽然没有太大的理想和追求,我的写作也一定要以文学史为标准。我不写那些哗众取宠的鸡汤文、甜散文,也不写那些时尚的美文,我就老老实实写一些接地气的文字。用汉语讲述我们这块土地上发生的故事。我会关注一些普通人的生活,平凡人的幸福。我会用我的笔告诉读者,其实幸福真的就在我们身边。
记者:我看过你的几篇小说,都是农村题材,你对农村生活好像很熟悉,你在农村生活过吗?
崔玉松:小学三年级以前,我跟母亲在一个农村小学住过一段日子,我对农村生活有一定的了解。后来,我在一个小县城工作了二十年。也常常跟农村农民打交道,可以说,我对农村生活比较熟悉,对农村工作农村政策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些对我的创作有很大的帮助。我的创作来源当然是我的生活经历,我在工厂、流通企业、政府部门、群团组织工作过,这些给我的创作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感,这是很多写作者缺少的,他们需要去体验生活,去采风。而我,很多时候只要调动我的记忆库就行了。
另外,谢谢所有读者的鼓励,是写作陪伴我度过生病的日子,也是写作让我坚强乐观,所以,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曲靖日报记者 窦红宇 人美心更美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