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姬》19 虐情
“这是……”月神珈蓝看到这个女子，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根手指伸到半空中，停了下来。“她竟然还活着。”
“此事不要声张，如今没有了东方镜的药物，教主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接下来长安那边的事情，就交给她了。”大祭司伸手从这个叫白衣白发的女子后脑勺拔出一根银针，说：“她的神魄，被十巫镇守着，暂时不会恢复意识，她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说罢，又将银针刺入这女子的后脑勺中，大祭司撵动手指，就看到这女子双眼中露出灵光来。
“这要是让地下的那群老不死看到，还不得被你给气死啊。”月神珈蓝嘴角一咧，尽是猥琐的笑容。
天香楼内，黄衫客萧清逸回到长安，浸泡在药水中已经有七天了。这一日太阳出得很好，堆积了很久的积雪也开始慢慢消融。瓦廊屋檐上，都还在滴着水，长安城里最厉害的医生给萧清逸把完了脉，终于摸着山羊胡子说：“楼主今日就能清醒，不过……他的神志，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恢复了。”
一边的绿拂听到这句话，也知道郎中嘴里的话，断然不会是什么好结果，一把揪住郎中的衣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这郎中身在长安，大大小小的世面也都见识过了，一只手拍在绿拂的手上，说：“你放开我，我的意思是说，他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听到这句话，绿拂总算安了心，好在不是性命存在忧患的结论。
“你这天香楼的管事，还不如一个花魁懂事呢。”郎中收拾收拾药箱子，开了一个药方，到账房领了银子，扬长而去。
服了三帖药剂，萧清逸才从昏睡中醒过来，面前是两个陌生的女子，他有些警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问：“你们是谁？”
“我是绿拂啊，大哥，你不记得我了么？其他得兄弟们呢？”绿拂这个时候问萧清逸这些问题，无疑是徒劳的。就和郎中所说的一样，现在的萧楼主，谁都不认识了。
两人正在茫然，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千丛云和瑾儿齐声喊：“不好了，不好了。”
闯进门的两人，看到床上苏醒的萧清逸，已经受到了惊吓。
“你们两个先出去。”绿拂从床边站起来，跟随着两人走了出去。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要是惹恼了来这里的官爷们，你们担当得起么？”千丛云额头上全是汗珠，说：“姝姬姑娘的红狐，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红狐不见了，不是还会回来么？”
接着，绿拂叉着腰，问：“瑾儿，你又有什么事情。”瑾儿脸上没有一丝喜悦，愁眉苦脸，这时候才吞吞吐吐说：“琴儿姑娘，从那天下雪时候起就没有回来过。今儿一大早，有个官爷点了琴儿姑娘，我们才发现她没有回来。而且，大理寺的裴元峰裴大人一早来到我们天香楼，告诉我们，琴儿姑娘在栖枫林里上吊自杀了。”绿拂听到此事，只觉得脑袋一片眩晕。
“裴大人呢，可还在？”
“正在后堂审问当日守值的护卫。”
后堂之内，当日看守天香楼的护卫，已经被大理寺的人死死按在地上。这两人只以为是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不管裴元峰用了什么手段，这两人都是一句话不说。
“天香楼是官妓，楼中的女子都是代替父母来这里关押。你们的职责，等同于天牢的狱卒，现在犯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你们两个还敢说不知道。”裴元峰脾气很大，一脚踢在一个守卫小腹上，疼得那人直咬牙。
“裴大人息怒。”绿拂从外间直接走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慌忙劝说。
“最好老实交代琴儿姑娘去了哪里，否则你们天香楼脱不了干系。琴儿的父母，是武后余孽，理应在天香楼为妓一生。”裴元峰昂着头，根本就不把绿拂放在眼里。绿拂眼中，这个头发眉毛全是白色的大理寺少卿也肯定是惹不起的。
“你们两个，还不老实交代，琴儿姑娘那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听到绿拂这么问，两人心里均有了答案，看起来，他们的身份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也就老老实实回答：“琴儿姑娘出去的那天，也就是我们在街上寻到萧楼主的那天，后来大家伙都忙着将萧楼主救醒，也就将琴儿姑娘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另一名跪在地上的护卫说：“我记得那天琴儿姑娘出门时候，写的是长安城十二坊。”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被琴儿给骗了。”
“裴大人，请放心，天香楼有天香楼的规矩。若是姑娘写的地点是假的，回来是要受到鞭刑的，这也是刑部交代过的。”绿拂消除了裴元峰心里的疑问，接着问：“十二坊，那不是卖乐器的地方么？我记得琴儿的琵琶还好啊。”
“这些，小的就不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么？”裴元峰一只手紧紧握着，就要击落在两人身上。
“裴大人息怒，要不这样，我们去十二坊看看，或许会有线索。我的人死在了栖枫林里，可是比大人您更想知道真相。”
瑾儿一直在外面偷听里面的内容，这时候匆匆忙忙跑上楼，悄悄推开萧清逸的房门，走到姝姬耳朵边上，神情焦急，说：“姝姬姑娘，你得救救琴儿的姐姐啊。”姝姬不明所以，问：“琴儿还有个弟弟？”瑾儿点点头，说：“若是让大理寺的人查出来琴儿是去见她的姐姐死在了栖枫林，她姐姐一定会被查出来，那时候，她好好的十二坊乐师是做不成了，还得顶替琴儿来天香楼为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同样不明就里的千丛云也是一脸疑问。
“姝姬姑娘，我知道你和八大头牌的关系都很好，你都把她们当成是自己的家人，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她。”瑾儿说着，已经跪了下来。
“我知道我们的命不值钱，也是琴儿姑娘的不对……”瑾儿说着说着，哭了起来，黄豆般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这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呢？”
“这……姝姬姑娘，我不知道怎么说啊，琴儿姑娘喜欢十二坊里的一个男乐师，这……在眼下，算是私通，两人都要被斩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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