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昆明到成都的绿皮车
2014年春节前,网易发布一组照片“绿皮车记忆”,让人想起那些旧时光,我选了其中九张发了微博。后来见到两个大学生为这事争论,一个说:现在是高铁时代,绿皮车在中国已经绝迹。另一个说暑假回家刚刚坐的就是绿皮车。那种墨绿的老式慢车究竟有没有绝迹,2019年春天,我走了一次成昆铁路。
事先查了这条路线上三种正运营的车:G字头的最快,6小时左右。K字头,要走19个小时多点,最慢的绿皮车,已经不能从昆明直接到成都,目前分段行驶:从昆明到攀枝花、攀枝花到普雄、普雄到燕岗,最后从燕岗到成都的160公里,没有绿皮车,只有快车可以选择。
我想试试绿皮车,查询显示,昆明到燕岗这段全程988公里,三段绿皮车行车时间相加是23小时53分。
又没钱又不在乎时间
(昆明到攀枝花,6162次,351公里,行驶7小时45分,票价21块5)
清晨6点,天还没全亮,起早赶火车。
这时候的城市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匆匆赶路的人,谁也不理会谁,除了被空荡荡的路面放大的脚步声,没其他响声,一切都是低沉的半睡眠状态,让人想到农耕年代。
沿路边排开小摊贩的推车,冒着大团的白汽,只要稍一走近,立刻有热的豆浆鸡蛋高高地递过来。远远看见昆明火车站站前有围墙遮挡,好像在施工。
赶绿皮车的记忆就是人山人海,总担心挤不上车,被这种情绪暗示和驱使,身边出现各种扛着筐篓口袋跑的人一点都不奇怪。
(资料图/图)
开始检票,昆明始发的这趟车,全部乘客不过一百多人,一窝蜂都堵在检票口了。
奇怪,按票面上印着的车厢号,上的是一节卧铺车。车上铺位的布局和20年前完全一样,低矮昏暗,只是缺了被子枕头。看了一会才明白,下铺坐人,中铺放行李,上铺空置。
我的座号对应位置的下铺已经挤了一家子,有老人有女人有孩子,女人搂着很小的孩子睡在铺上,她蜷着的脚下有个5岁左右的女孩坐着吃东西,大眼睛,不停地问:怎么还不走?
女列车员过来,看我的座位被占了,直接带我到车厢的另外一端说:就坐这儿吧。后来才知道这种慢车都是不用对号的,虽然票上印着座号。
开车前,列车员一直在安置中铺上的行李:这是谁的,不会放好吗,不怕掉下来砸着人!
车慢慢开动,十几分钟后停靠第一站,就一动不动了。
这个小站叫“读书铺”,没见人下车,也没有人上车,火车就安静地停着。事实上,成昆线上的20多小时里,类似的停车数不过来,没见谁着急,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一切任由它。有一次停了半小时,好像被忘在半山坡上了,突然爆炸一样,一声轰响,车身猛一激灵,慢慢动起来,窗外展开一片开阔的坝子,阳光明丽又安详,一棵孤零零的树正独自在远处开着花,不知道是桃还是杏,浅粉的生气勃勃的一小团。
绿皮车跑起来也不慢,车速带动风从一扇开着的车窗猛吹进来。几个人去试过,都没法把它关上。列车员说昨天车到攀枝花太热了,旅客硬把车窗往上抬,给抬坏了。直到带工具的维修工过来才修好它。
现在的绿皮车上也是大玻璃窗。列车员说,没有那种小木窗,淘汰了。
7点50分,太阳出来,照着没被植物覆盖的暗红土地,它们高高低低地裸露着,什么也没种。偶尔会闪过一两块油菜田,花已经开过,开始结荚。
坐这趟车的多是短途旅客,经过一个大点的站,几乎全下去了,车厢里空了。6162次既有硬座车厢,也有卧铺车厢,像临时拼凑在一起的。每节车厢平均不到10个乘客,没有人交谈,没有人打电话,都耷拉着头在打盹。女列车员在我对面靠窗的小桌前刚坐下就睡着了,身上披一件大衣。6162次上的铁路员工都穿深紫色制服,看上去相当新,新得和这车上陈旧的床铺座席,污浊生锈的卫生设施不搭调。
只有列车售货员还在走动,有一个在胸前啰啰嗦嗦挂着腰带指甲钳指甲刀毛巾。
我问他:有人买吗,在火车上买条腰带?
他说:怎么没有,毛巾都能卖出去。
我问:什么人坐这班车?
他说:又没钱又不在乎时间的,这样的人不少。
同一节车厢后部的两个铺位,就是列车员休息处,挂了条白帘子。有几个拿铁路证件上车的人凑在帘子后面聊天,讲的是四川方言,算是给这车厢里增加了一点生气。
偶尔,山间出现施工中的高架桥,挺拔的灰柱子立得很高。据说是在建的昆明到成都铁路复线,它建成后,现在的这条成昆线将主要承运货物和短途旅客。
几乎是空车在跑
(攀枝花到西昌,5634次,187公里,行驶5小时38分,票价14块5)
(资料图/图)
攀枝花站居然那么小,很像上世纪90年代的小镇火车站,站前广场两侧两棵刚落花的高大木棉,气势压过了周围的建筑物,这儿距离城市中心有段距离,这座城市建在高高低低的山地上,有点局促。
从攀枝花再上绿皮车,又是一个早上,感觉车上的列车员比乘客还多,他们有那种长时间形成的互相默契的纪律性。开车不久,列车员们排成一队,都提着暖水瓶去打开水,返回来也是规规矩矩一条长队。车上的开水桶平时锁着,没有带钥匙的列车员,就不能取热水。
我坐的5634次比前一天6162次的乘客还要少,走了十节车厢,其中有四节空无一人,两节只有一个人。白色顶灯的光线非常弱,空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成列的椅子有节奏地在晃。我们这节车厢人最多,除我们两个人外,还有一个老头,一对母子,一个黑衣女人,可能大家都喜欢这节车厢灯光最亮,而且是暖黄色。
很快,老头悄无声息地下车。
那矮小干瘦的母亲应该是彝族,戴黑头帕,上下衣服都是靛青色,估计五十多岁。她毫不关心这车上的任何动静,全程只盯着躺在座椅上的儿子。他好像不到二十岁,全程都没起身,没坐起来更没站起来,始终躺着。那母亲隔一会拖出一个很长的塑料袋,哗啦哗啦,从里面翻食物出来,那儿子吃一会儿睡一会儿,我猜测他是个病人。
车厢另一侧是个穿黑连衣裙的中年女人,身上一圈圈夸张的蕾丝边。5个多小时,她始终在看剧,把平板电脑立在小桌上,翻来覆去的躺着看趴着看也站着看。声音开得很大,全车都能听见人物对白,皇上,宰相,小姐,娘娘什么的。有时候,她跟着剧中角色自言自语,还自己喊口令在过道里做了一会操。
我按计划在西昌下车,事先买好了两天后同一班车的票。
下车时候,明显感到从检票口涌进站台的人多起来。
(资料图/图)
飞地
(西昌到普雄,5634次,180公里,行驶4小时17分,票价12块5)
两天后,再上5634次,这段从西昌到冕宁站最后到普雄站的经历是此行最难忘的,用什么词才能准确形容这三小时,只有“恍若隔世”。
西昌刚开车,乘客稍多了点,其他都和前几天差别不大。到小站冕宁,车还没停稳,车下面的阵势已经不同,要上车的人和他们带来的货物源源不断,把车门围堵得死死的,车厢里几乎是转眼间就满了。
后面大约3小时行程中的经历,不久前我在《绿皮车上的凉山人》里写到了,其实,能被写出来的只是车上的部分气氛和前后座位上的几位乘客。想准确地描述和了解他们是不可能的。比如,有个小背篓里栽着一棵油绿辣椒苗的十几岁男孩,他为什么不赶紧在车厢角落里挤个位置坐下?他为什么在人挤人的车厢里反复走了好几趟?他有同伴吗?他会说普通话吗?他认识字吗?
虽然他们就在身边走来走去,抽烟,聊天,背上驮着卷心菜或者鸭子或者柑桔,讲着外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车厢里充满了混杂气味,嘈乱声响,暗色的棉袍披毡,仅仅这些表象都没办法全景还原。
没想到几分钟时间,新上来的人和货物就给车厢里带来古老乡村的气氛,土味汗味炭火味烤烟味,那些既有的早被我们接纳了的现代生活秩序忽然断了,5634次成了一块跑路的飞地。晃晃荡荡的车上挤在一起的只有人。
作为车上的秩序维持者,我起初以为列车员只负责每到一站开车门关车门,踩着柑桔皮菜叶洋葱皮和烟头。其余权利都移交给了这趟便民列车上的乘客们,他们是把这儿当成家了。
后来知道,所有乘客在终点普雄下车后,列车员打扫车厢,初步清扫之后,他们下车,专业保洁上车,第二次彻底清扫。
5634次按计划在普雄站过夜休息,第二天一早改换成5620次,继续北上成都。
听说普雄站有铁路招待所,目前只供员工休息,不对外。和乘客一起出普雄站,这儿好像在修路,很窄又很高的路基,街两边低洼地上各种小摊,各种吆喝。烤土豆的平锅,红红的炉火,有人用黑布擦着烤土豆上的灰。
本来想在镇上找宾馆,可最后听了同车一个彝族小伙子的建议,决定住30公里外的越西县城。坐上去县城的车,好不容易绕出车站前的混乱,路边忽然闪过一个穿浅粉色长裙的女孩子,她正在转圈,长的黑头发甩起来,裙子蓬起来。听说普雄一带是彝族聚居地,感觉旋转的小姑娘应该是汉族。
去县城走盘山路,半路上几乎没有遇到车。司机很年轻,是彝族。他说,越西县城过去不行,没有普雄镇热闹。那时候,普雄常驻铁路工务段,有上万人呢。现在,铁路的人撤了,反而越西县城好起来。现在,都为孩子教育考虑,乡下的也想尽办法送孩子到县城念书,人都往县城聚。在建的成昆铁路复线通车后,县城就有“高铁”了。果然,一进县城就看见即将通往新火车站的道路正在拓宽。
司机指给我看越西县城最高的楼说:有32层,有电梯呢,西昌都没有这么高的楼。所以他说那是全凉山最高的楼,有钱人才买得起,2200元一平方。
在大凉山的越西县城想起前一天在西昌的宾馆里吃的早餐。宾馆早餐是自助的,只有邻桌的七八个人,团团围坐,都没离开过,专有两个服务员送食物过去。这一行人好像很忙,很快就离席,留下不少没碰过的食物。其中三个年轻姑娘紧跟在后面。
(资料图/图)
尼里毛加加
(普雄到燕岗,5620次,270公里,行驶6小时13分,票价18块5)
越西站很小,大城市火车站该有的都有,自动取票机在半露天的铁皮棚里,几米外的墙上涂着显眼的大字“禁止大小便”。查验身份证和车票的是男的,在锃亮的不锈钢台背后,台子正面贴有“人像采集”的提示。检查行李的安检机旁边是个女的。他们都很年轻,但是一大早气囊囊地。
火车开过来了,鸣笛。就是昨晚在普雄休息了一夜的5634次,现在它改成5620次。车刚停,最近的车门口有列车员探出头,又是他,居然停在眼前的正是昨天坐过的同一节车厢。
车厢里恢复了普通绿皮车上的秩序,乘客不多,过道干净,有验票,也有推售货车的,几个列车员在观察一只小口径大身体的矿泉水瓶里的几十个鸡蛋是怎么放进去的。车厢前后两侧分别撤掉两排座席后的空间,前一天被堆得满满的,这会儿几乎全空着。
车厢另一侧坐的是两个彝族家庭,女人说话,男人沉默。他们的四个小孩一直打闹追逐,最小的男孩大约2岁,被大一点的孩子在过道上拖来拖去,一会哭一会笑,孩子们的圆眼睛炯炯的。
(资料图/图)
邻座是个戴高顶黑呢帽戴耳饰的彝族女人,穿着整洁,脸上有被风吹日照的黑红亮色。她先打招呼,喊我过去她那侧,说一会有好风景。她有时候拿手机对着窗口拍一段视频。
到了一个小站,她说:你下去拍照吧,我帮你看包。
我们已经几乎忘记可以委托陌生人看包了,30年前的火车上倒是常见。
慢慢聊起来。她就是凉山人,父母家在山里,孩子里她最大,有七个弟弟妹妹。小时候家里贫穷,大的必须帮家里干活照顾弟妹,所以,她没读过书,现在也不识字。但她的弟弟妹妹们都识字,长大以后都去外面工作了。
她结婚早,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都读了书。现在,大女儿在派出所做事,二女儿在县里做妇产科医生,大儿子在公安局工作。两个女儿都生了小孩。大儿子结婚不久,还没有孩子。二女儿嫁的最远,在阿坝州,女婿是羌族,在那边的大家庭里还有藏族。
她在手机上翻出她几个孩子的照片给我看,她们都长得好看。特别是两个女儿都穿非常鲜艳的彝族服装。她说都是她手工做的,从头饰到上衣到裙子,做一套要两个多月,买布料和配件要一万多块钱。我问她是不是也有彝族衣裙。她说有几套,有时候穿上。
她大儿子的新婚媳妇在乡里做老师,师范毕业的彝族姑娘,能唱歌也能跳舞,也有穿民族服装的照片,跟画片上的明星差不多。
她的小儿子16岁,5岁时候就送到峨眉山市读书了,现在正读高中。她将在峨边站下车,她和儿子约好在峨边的家里碰面,第二天她要去给儿子办理社保卡。
最后翻出一张老照片,是她年轻的时候,29岁,已经有两个女儿了。看不出眼前的她和照片上是同一个人,那时候她真年轻。
她说:过去的彝族服装简单,没现在的好看。
我说:那时候你真漂亮。
她收回手机说:老了。
看我们聊得热闹,列车员也加入进来。常跑成昆线的老铁路,他问的问题不一样,他说:你是白彝还是黑彝。
她说白彝。
原来同是彝族还可以再细分,无论服饰和发音都有区别。
能喝酒吧?列车员又问。
她说:一斤白酒,加五瓶啤酒。
列车员笑了,好像深知很多关于彝族的秘事。
快到峨边,她去收拾东西,隔了一会过来,从手腕退下一只彩绘的木镯递给我:拿着,保平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应该收受她的礼物,手边也实在没合适的物件回赠。
她直接塞过手镯,说有空一定来她家做客,可以在峨边多玩几天,她家在峨边县城有两套房,自己住一套,还有一套空着呢。
她问我要电话。而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马上找出身份证给我看:她叫尼里毛加加,1964年出生。没想到她已经55岁。
按理,这时候我也应该给她看我的身份证,虽然不过是在绿皮车上的一次偶遇,但是,她不识字啊。前面说到不识字,她隐隐的难过我忘不掉呢。
她的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四川省峨边彝族自治县,下面有乡和村组。
回家的一个月,总想起尼里毛加加,我想,她对我的态度应该就是她对外面世界的态度吧。在网上查到尼里毛加加的家所在的峨边县金岩乡,那里有金岩山,彝语叫“依俄呸支”,意思是牙齿一样的山岩,这些山三面环绕,海拔都在3500以上,这就是她的家乡。
马上就到绿皮车5620次的终点燕岗,车厢几乎空了。
和列车员告别,他说他们的车现在是网红,所以不会消失,沿途的人,特别是彝人依赖这车惯了,一年一年,像火把节什么的,人山人海都要坐他们的车。
那天在越西站,见到一张2018年11月26号张贴的关于列车严重超员,禁止无票上车的告示。还有一份告示说按相关规定:
“每位普通旅客携带品的重量为20KG(40斤),超过携带的重量应禁止进站乘车。
携带超重苹果、核桃等超重农副产品的旅客请乘坐慢车……”
其中,“乘坐慢车”四个字是特意变大了的。
只要你背得动,抬得上车,可以带各种重物上成昆线上的5634次和5620次绿皮车。
2019,5,26,深圳
王小妮 在普雄土生土长二十年,满满的回忆。普雄铁路子弟校,工务段,列检所,军供站,建筑工区,铁路派出所,行车公寓,折反段,水电领工区,森工局,7O后的我,童年和青春都在普雄渡过,虽然那时很苦,但是很快乐。一起在普雄铁校读书的同学和校友还有敬爱老师你们还好吗?回不去的美好时光,眼睛湿涧了。 这一幕幕的图片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跟父母从攀枝花到成都的绿皮车,上车也是这样的,没有与站台平行,只能费劲的爬上去,然后走到凉山那一段,会上很多短途的凉山彝族同胞,他们身上的味道很重。男的基本上腰上都配着刀,还是挺怕他们的。女孩子很多五官长特别漂亮。 80年代 成都至昆明是一趟发家致富的列车 深有体会 快20年没坐这趟慢车了,很多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普雄,尼波,成昆线上的小站。有一种亲切,因为哪儿永远的留下了我父亲。 上个月刚参加知青五十周年聚会,先从上海飞机到昆明,第二天早上迫不及待的乘昆明到攀枝花的绿皮火车。久违了,绿皮火车!四十年前在渡口市知青招工后工作了八年。车窗外山还是那座山,车厢里人少多了。两节处可抽烟的!五个多小时比四十年前快多喽! 攀枝花火车站也不算小,很多地级市都是这样的站,当然新修的站除外。成昆线由于很多段不是复线,要相互让车,故耗时要相对长些。上次从昆明坐火车到成都,一到西昌站就涌上了很多彝族,将空位子都挤满了,还有很多人只有站票。 专门去坐这两趟车 昆局内唯一的绿皮车。普雄那趟得等到火把节才热闹 四年前坐过,从昆明到攀枝花。也是为了让父亲去看看他年轻时战斗过的地方~一个叫小村车站的地方。从小村车站到羊街河车站这一段铁路都是他们修的。从成都坐飞机到的昆明,然后查了一下火车能在这里停的就只有这一趟车,所以没办法才坐上了这趟车,看着父亲在小村车站看着外面那激动的心情时,我们也觉得熬了一天也挺值的。 这趟绿皮火车2018年坐过两次往返。一次从攀枝花到喜德,另一次到普雄。这趟车攀枝花到西昌列车员要查票,过了西昌列车员都回休息室见不到人了。西昌到普雄上下人特别多,基本不用买票。货物特别多,鸡,鸭,羊,几十袋土豆全部上车,专有几节厢装货。这列车基本是给西昌至普雄的彛族同胞开行的。西昌至!攀枝花这一段乘坐的人很少。车上的卫生扫的还算干净。OK 以前中队是守成昆铁路大渡河铁路大桥的,位置是雅安和凉山交界的一座铁路大桥,在那里呆了近两年,第二年也就是12年,因为铁道部改组,中队任务变更就撤走了。位置偏僻,去外面出公差都是坐火车,因为担负任务的原因,我们有免票证,坐火车跟坐公交车一样,成昆线上的火车基本都坐过,说实话成昆线上很难欣赏到什么好点的景色,一路上都在穿隧道,火车行驶中打电话都没办法,能看到的除了山就是山。令我印象深刻的事,就是过了普雄站后看到山上还有一条铁路,其实一开始很纳闷的,因为成昆线是单线铁路,那我看到的难道是当地采矿用的铁路,后来才知道因为地理位置原因铁路在那里围绕大山绕了一个大8字形的路线,原来铁路不仅是直来直去的啊。 比较留念。跑趟峨眉至成都12元挺划祘适合我们收入低的百姓。可惜现不走这边了。深圳西站也不比文章中攀枝花站好那儿。就和成昆线燕岗站乡村站没区别的。可能燕岗站比深圳西站看起安逸点。六七年了前去的了。 中国铁路的客运慢车,也就是绿皮火车。难道就不能作个改动吗?近日,去了趟英国,轨道交通的始主,乘坐过多趟短途列车,所谓列车,最多就是四节,也有两节,还有一节的。短途的列车基本都是内燃动车,对,是动车。我想,其运行成本是低的,司机一人,乘务员一人。现在不是叫铁路公司吗?!不是说,我们的铁路机车制造业发达吗?!就不能考虑学习它国的客运管理模式吗?!几万公里的铁路,都跑高速,特快,就服务大众了吗?!单靠办公室的领导和只读书的专家,那是不行的。 我在成昆线上做了二十年的火车。父母是攀枝花三线建设的成都知青,每年寒暑假都作者绿皮车,来来回回几次。后来当兵,参加工作也是这里。常常做着红皮车往返,成昆线可以说是环境最恶劣的铁路了。线路差,山洞多,速度慢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特点。也许有一天他会慢慢退出,但是我们在心里会永远记住那一次次旅途的时光 昆明、读书铺、金碧、黑林铺、牧羊村、青龙寺、泽润里、勤丰营、高楼房、大德、小路溪、棠海、禄丰、一平浪、塔石嘴、大旧庄、广通、甸尾、龙塘坝、咪咗桥[惊呆][惊呆]这些车站还有多少人记得? 米易,丙谷,垭口,桐子林,儿时经常在这条线上座免费车去米易县城玩,几十年了,很向往… 绿皮车春节时候的记忆,完全是用生命在乘车啊
页:
[1]